中国人的牙齿越来越差了。

“牙齿健康问题可能会越来越严重。经济越发达，含糖食物越受欢迎，蛀牙越普遍。但是医疗技术的发展跟不上牙齿破坏的速度。牙齿的病变可能导致糖尿病、心脏病等各种疾病。”有着15年牙科治疗经验的陈欣博士说。

(资料图)

20世纪60年代英国工业革命后，到1968年，超过30%的英国成年人没有天然牙齿。从1870年到1890年，被称为美国经济发展的黄金20年。那时候几乎每个家庭都有龋齿等牙病。在中国，从2007年到2017年，是中国经济的黄金十年。2010年，中国GDP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中国人的牙齿和口腔问题越来越严重。

中国是过去30年中增长最快的经济体。随着城市工作节奏的加快和竞争压力的增加，烟酒和含糖食品等成瘾物品的销售情况良好。高糖食物随处可见。除了糖果酱、奶茶等明显的含糖食物，还有越来越多的隐形含糖食物，包括外卖。根据美国科学杂志的报道，加工食品和饮料中的糖对人类越来越上瘾。中国的年轻人睡得越来越晚。美国正畸委员会Charles Gemmi博士的研究表明，睡眠的多少与牙周炎的发病有直接关系，牙周炎可能导致牙齿松动。

2017年，原国家卫计委发布《第四次全国口腔流行病学调查》，“我国成年人牙周健康率仅为9.1%，牙周炎是我国成年人牙齿缺失的主要原因。”

牙齿背后的千亿生意

一方面是严重的牙齿健康问题，另一方面又产生了一个庞大的产业，——义齿制作(又称义齿)。包括深圳在内的大湾区已成为全球最大的义齿生产基地。

投资界有句话叫“金眼银牙铜骨”，指的是行业的规模和利润。东兴证券2019年10月口腔行业报告显示，“2011年至2018年，我国种植牙数量从13万颗增长至约240万颗，复合增长率为51.7%。”“仅在mainland China，就有2155万颗牙齿缺失。按照每颗种植牙1万元的价格计算，潜在市场空间约为2155亿元。”这还不包括牙科设备及耗材、牙科专科医疗服务等产业链中的其他行业。平安证券的研究报告显示，在一个成熟的国家，口腔医疗消费占整个健康支出的4.13%。按照比例，“我国口腔医疗市场规模可达2172亿元。”

根据美国牙科设备制造商Dentsply Sirona提供的数据，早在2012年，中国就成为全球主要的义齿生产基地，中国义齿年产量为8650万副，占全球的60%。据一位业内人士评估，“现在应该占到全球的80%左右。”

中国的义齿加工企业主要集中在以深圳为中心的大湾区，包括东莞和珠海。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地区也是重要的产区。20世纪90年代初，台湾省和香港的企业家和技术人员来到深圳和珠海，开办了第一批假牙厂。他们带来了技术，培养了珠三角第一批技术工人。从此，诞生了很多本土公司。迄今为止，包括珠海威登国际在内的台资企业仍是假牙领域最大的工厂之一。

业内有句话，“深圳一停，全世界都牙疼。”目前，深圳有100多家义齿加工企业，分布在南山、宝安等区。中国1000人以上的大型义齿厂主要集中在深圳，包括现代口腔、嘉宏等大公司。其中，已在香港股市上市的现代牙科是全球最大的义齿加工厂之一，员工超过2000人。其产品线包括传统的陶瓷牙冠和种植修复。

深圳义齿公司生产的产品分为内销和外销。许多公司将把国内和出口产品分到了不同的工厂。出口主要走外贸路线，主要销往海外。主要客户群体是国外义齿厂，委托OEM生产。还有就是医院合作。主要出口美国和欧洲，其中美国的客户最多。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医疗器械消费国。这次全球疫情，“带假牙的外贸工厂减产90%。”有业内人士表示，这个数据可能是普遍情况，但影响要看疫情在国外的下一步发展。

由于中国义齿产业的崛起，美国等地的义齿工厂数量迅速下降。据彭博新闻报道，美国制造假牙的公司数量已经从2008年的12250家下降到2016年的7200家，降幅接近50%。主要原因是国内义齿制作质量逐年提高，价格便宜。单就人力而言，美国制作假牙的技术工人年收入为4-10万美元(合计28-70万人民币)，中国的技术工人年收入约为7-12万人民币。相差至少4-5倍。数据显示，美国40%以上的假牙等材料来自海外，主要来自中国。

一颗假牙涉及产业链15个以上的环节，还会有更多的细分。上游包括钢铁、塑料、新材料、电子等上游易耗品行业；中游包括口腔医疗器械和口腔医疗服务(假牙等。);下游包括公立医院、口腔医院、门诊等。

假牙分为固定型和活动型。一个固定义齿制造流程：资料收集、建模、设计、3D打印、铸造、涂瓷、车瓷、上釉、抛光等10多个步骤。随着技术的发展，这个过程也在不断优化和调整。不过也差不多，不能省略人工打磨干预的环节。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整个行业巨头的诞生。但目前在整个义齿行业，立体扫描、远程数据传输、3D打印等技术已经得到广泛应用。

牙科和义齿行业有两个特殊性：一是医生不能单干，必须医生和义齿厂共同合作。因为每个病人的牙齿都是个性化的，形状、大小、颜色都不一样，必须手工制作，不能做流线型。其次，由于第一个原因，虽然义齿制作的自动化程度在提高，但是大量的义齿需要手工制作。所以义齿厂师傅没有办法批量培养，大多是师傅带徒弟，手把手培训的模式。这直接限制了扩张规模。因此，大湾区乃至中国的义齿行业形成了少数头部公司加大量中小型加工厂的局面。

义齿产业亟待升级。

义齿行业也面临两极分化。一方面是千亿元的巨大市场。另一方面，义齿加工迫切需要提高整体技术含量和利润率。

产量和利润倒挂：中国义齿产量世界第一，但从全球产业来看，欧美义齿产业拿走了大部分利润，这和手机产业很像。中国手机产量世界第一，但苹果却占了全球手机行业70%左右的利润。现代口腔公布的2019年业绩，营业额23.99亿港元，净利润1.62亿港元，利润率仅为6.7%。

根据王宝义的说法，“用同样的材料和技术制成的假牙。如果在国内卖1万元，贴牌卖给欧洲假牙厂，出厂价就变成5万元。甚至更贵。从假牙厂到终端诊所，价格会差5-10倍。”整个义齿行业几千亿的利润大部分主要集中在知名品牌和口腔诊所，所以现在连锁口腔诊所已经成为投资热点。仅拜博口腔前后融资就超过30亿。根本原因是欧美品牌经过长期沉淀，已经获得了一定的知名度。欧洲人对中国假牙的认知还停留在廉价和品牌化的认知上。而口腔诊所，由于医生的培养周期和技术含量较高，整体利润相当可观。“一个好的牙医至少需要十年。”

在德国成为一名义齿技师需要长期的学徒训练，通常至少3年。其实在中国，一个优秀的义齿技师至少需要3-5年，甚至更长。但同时国内也有很多小型的义齿工厂，3-5个月可能就能培养出一个义齿技工。水平参差不齐，鱼龙混杂。这就拖累了整个义齿品牌在国内的竞争力。

这其实不是义齿行业的现状，而是整个中国制造在世界上的现状。欧美没有及时更新对中国制造的认识，造成了一定的偏见，原因有二。但与此同时，国内制造业在向高端制造演进的过程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产业加快搬迁：深圳原本是义齿产业重镇，但近五年来。年龄越大，越多的医疗制造业开始外迁。搬到珠海、苏州、Xi安等地。主要原因是深圳土地不足，扩厂成本高，人员工资上涨，其他地方政府招商力度大。现代等牙科企业开始向国有化方向发展。在世界各地收购外国本地企业。据报道，现代已经在欧美收购了10多家企业。

现代口腔最初总部设在深圳南山西里，员工2000多人。2016年，它搬迁到东莞科技工业园，成为新的主要制造基地。嘉鸿最初的总部设在深圳龙华。2016年将其海外业务和制造迁至珠海。深圳专注于国内市场，但海外市场是他们的主要业务。因为搬迁成本降低，2016年净利润增长29.64%。

没有绝对头：深圳的义齿产业大而不强，工厂数量多，产量大，却没有生产出全球的绝对头。这些公司在拥抱资本市场方面比大多数制造业更积极，但整体资本化不够，资本规模较小。在这些公司中，规模最大的是现代牙科，已在香港上市，市值14.73亿港元(5月18日收盘价，合计人民币13.3亿元)，而美国著名牙医阿尔金隐适美的市值为26亿美元(5月18日收盘价，合计人民币184亿元)。其他公司，如如家红，也相继完成了新三板挂牌，但后来都摘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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