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翠丝做出了决定,她的心结也就自然解开了——就像解开了一缕固执地缠绕在一起的发丝。
她会去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这座岛,穿越可怕的绯红海,进入午夜海,营救查理。是的,这其中的每一步都一样难于登月。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却总比想象没有查理陪伴的余生简单一些。
不过,翠丝首先去找父母谈了谈。(这也是类似故事中更多人应该采取的办法。)她让父母坐下,然后解释了她对查理的爱,她如何意识到没人会帮他,还有她要去找他的决心——当然她也表达了她的担心,她担心她的出走会让他们的生活更加艰难。
【资料图】
她说话时,二人都静静聆听。这部分是因为她给他们烤了鹌鹑蛋馅饼。当你嘴里被塞满的时候也许更难反对你女儿的暂时性疯狂。
她刚说完,雷姆要她等一下。这是个双馅饼式的困境。乌帕只吃了一半就坐了回去,剩下一半并没有碰。这也是个半馅饼式的困境。
翠丝的爸爸小心翼翼地吃完了他的第二个馅饼,他先从馅饼的顶部向下挖,接着向外吃,把馅饼的脆壳留了下来。最后,他满口酥脆地解决了它。然后他盯着盘子看了很长时间,这时间长得让人很难受。
也许……这是个……三馅饼式的困境?
“我觉得,”他最终转向了乌帕说道,“我们得让她去。”
“真是疯了!”翠丝的妈妈说。“离开这座岛?前往午夜海?从女巫那里偷走囚犯?”
雷姆用餐巾擦了擦小胡子上的硬毛,把残渣清理干净。“乌帕,你觉得女儿比我们更实际吗?”
“当然,我一直都这么说,”乌帕说。
“那你觉得女儿比我们更思虑周全吗?”
“她一直都在思考,”翠丝的妈妈表示同意。
“她求过别人或者逼迫过别人多少次呢?
“几乎没有过。”
“考虑到这些,”翠丝的爸爸说,“她离开肯定是正确的决定。她已经考虑过其他所有的选择了。离开这座岛去营救她的爱人也许听起来很疯狂,但如果其他所有的选项都被认为是不可能的,那么疯狂也许——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很实际的选择。”
翠丝内心感到一阵小小的激动。他同意了?
“翠丝,”爸爸说着身体前倾,把他曾经强壮有力的胳膊放在桌面上,“如果你要走,我们可以照顾自己,还有你的弟弟。请不要为我们担心;你在这件事上太过于包容了。但我们所有人都没办法跟你同往。你明白吗?”
“是的,爸爸,”她说。
“我一直都在想,这座岛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会不会太小了。”
这让翠丝皱起了眉。
“你为什么皱眉?”他问她。
“我不想对您无礼。”
“那我要求你告诉我,这样如果你不说话会更无礼。”
她的眉头皱得更狠了。“好吧,为什么你说这座岛对我来说太小了,爸爸?我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如果说有的话,那应该说我对这座岛来说太小了。”
“你的一切都与众不同,翠丝,”妈妈说。“因此没有哪一项显得特别地不同。”
好吧,父母肯定都会这么说。他们被迫要看到自己孩子的闪光点,否则和那个小小的反社会者生活在一起会让一个人疯掉的。
“那么我得到你们的祝福了吗?”翠丝问他们。
“我还是觉得这是个糟糕的主意,”乌帕补充道。
雷姆点点头。“确实。但一个糟糕的主意能被聪明地执行总好过一个聪明的主意被糟糕地执行。我是说,看看鹈鹕吧。”
“是啊,”妈妈说。“但我们能做到这两种聪明中的任何一种吗?”
“不能,”翠丝说。“但也许我们可以化整为零,拆分出很多的小步骤,当你把它们放在一起时,对于那些不认识我们的人来说也许会是个看起来很聪明的主意。”
所以,他们开始行动。翠丝敏锐地意识到查理也许正在承受痛苦,但她还是必须要慢慢来。如果她要去做一件像离开岩石岛这样的蠢事,那她最好耐心周密地筹划此事。也许时间可以冲淡这种愚蠢,就像好面粉可以稀释腐烂的味道,以提升烘培效果。
她开始在悬崖边织袜子,这样他就能趁机查看来来去去的船只。妈妈开始在靠近码头的桌子上织袜子,以便记录。他们每晚都会对照彼此的发现,而爸爸则会倾听,并提出自己的想法。
尽管翠丝一直都对航运的技师充满好奇,但直到现在她才有动力去了解其中的细节。经常离岛的有两种人。第一种当然是在各大船只上工作的船员。当他们着陆时,会上岸购物或者去拜访当地的酒馆。岩石岛没有太多值得称道之处,但布里克的啤酒确实是这片区域最棒的特产之一。另外,当你喝了足够多的啤酒之后,其他的消遣设施在你看来会顺眼很多。
第二种可以离开岩石岛的人是政府官员。不只是公爵和他的家人,还有其他的皇室官员,诸如收税员、皇家信使以及货物检查员。当他们觉得合适的时候就可以离开。来访的贵族成员也可以离开——他们意识到来此是个可怕的错误之后,通常也会很快离开。
翠丝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现任货物检查员。这位严厉的女人会检验来访商人的许可证,然后检查是否有偷渡的货品。作为一个没人想住的地方,岩石岛当然有很多人们想要的东西。矿里的盐,布里克的啤酒,甚至是海鸥的羽绒和羽毛。
镇民只能把这些东西卖给有国王签发的许可证的船只。货物检查员会监督这一切。现任的这位检查员在今年早些时候到任,她拒绝透露自己的名字,坚持人们只需要称呼她为“检查员”。她声称自己不会在岩石岛停留太久,以至于名字根本无关紧要。
翠丝不记得有哪位检查员比她更严格。这女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挥舞着随身携带的鱼竿,寻找着任何可以施以惩戒的理由。她甚至严厉到非人的地步。她肯定不是胎生,而是卵生——也不是长起来的,而是扩散开的。
翠丝和妈妈曾花了数个小时的时间秘密研究检查员搜查出海船只的整个流程。羽毛桶会被称重,而盐桶会被捅刺,以搜查可能潜藏的偷渡者。但一些被运走的货品——比如大桶的本地酿制啤酒——无法在不倾洒的情况下开盖检查。如果有个人藏在酒桶里呢?他们能不能在里面装点像盐这种东西,以让它的重量维持在平衡位置呢?
很不幸,检查员对待这样的潜在逃跑方案依然有自己的办法。在检查酒桶时,她会使用一种特殊的监听装置,就像医生听诊心脏的那种东西。检查员会逗留在每个酒桶旁边,仔细倾听里面是否有移动或呼吸的声音。据说,这位检查员的听力极好,可以检测到偷渡者最微弱的心跳。
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能利用这种情况的办法?
一天晚上,距离翠丝计划中的离开时间还有两周,她拿着一个满是各种想法的笔记本坐下。翡月闪耀如常,在天空中坚忍不动。孢子从远方倾泻而下,如晶莹的月光。
爸爸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坐下,然后示意她给他看看计划。他仔细地阅读之后点点头。“这办法行得通。”
“是可以,”翠丝打着哈欠说。“但我觉得还是不行。也许我能骗过一群税收,但我永远骗不了布里克、格雷米或者苏尔。他们肯定会知道出事了。”她揉了揉眼睛。尽管心烦意乱,但她却一直都没有睡觉。(你可以这么说,忧虑是情感的腐食者,它会被其他更好的感情所吸引,就像乌鸦被战场所吸引一样。)
“也许你不需要骗他们,”爸爸说。“也许他们会愿意提供帮助。”
“我不能去问他们,”翠丝说。“如果检查员发现我怎么办?其他人也会惹上大麻烦的。”
爸爸再次点头。这当然是翠丝会讲出来的话。所以他建议她去睡觉。翠丝看起来就好像在谈话过程中都会睡着的样子——考虑到她听查理讲过那么多故事却几乎没怎么打哈欠,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等她上楼之后,雷姆拿出手杖,穿上外套,准备出去做些高明的爸爸应该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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